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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年的时候,我随着爷爷辈们去扫墓;青年的时候,我随着父亲辈们去扫墓;如今,在细雨纷纷的清明时节,不惑之年的我领着儿孙辈们去扫墓。在大山脚下,一片山环水绕龙盘虎踞的地方,安葬着我故去的一代代先辈。望着一大片长满荆棘野草丛生的坟墓,我浮想联翩,感概万千。
我王氏家族的先祖,是明末一位战功卓著享受皇家铁券证书待遇的将军。在300多年前的明末清初之际,积极参加当时的反清复明斗争。后因清朝的强势崛起和明朝的日渐衰落,先祖从中原转战退守到南方,在湖南的洪江,终因失败,先祖只身一人为逃避清军的追捕,化装成苗民,潜入当时在洪江码头的黄平商船,逆水而上辗转奔波,千里迢迢来到清水江边的岩门司城。在明朝旧势力岩门何土司的庇护下,得以在岩门司三公里处的皇古寨安家落户,娶妻生子,繁衍生息。
从先祖一辈到现今,我族已延续十四代,分别居住在谷陇镇的皇古、水刀、广水、长田和翁坪的牛岛等自然寨,人口增至五百余户二千多人,还有外迁台江和黔西南的贞丰、安龙等县。在300多年的岁月里,祖先们历经战乱、天干、瘟疫等社会和自然灾难,有的早死,有的逃往外乡,只留下三房在原地上艰辛地生活。
祖先们在穷乡僻壤的大山深处,凭借勤劳俭朴,历尽艰辛,几起几落。最初,先祖凭借过硬的军事技能和文化知识,参与何土司的军事训练和粮税征收,经营十分红火,拥有一定的名气。因此,祖先们购置了大量的田产,田地遍布四周的村寨,建起十多栋瓦房,在当地范围算是殷实之家。但在后来,因兵匪之乱,抢劫、勒索经常发生,在一次抢劫中,大火烧掉了家园,在一次官司纷争中,祖先被骗卖尽田产,只剩百余挑田维持十余户后代生活,苦苦支撑到建国前。
解放后,在共产党的领导下,家乡发生了巨大变化。因土改,上两辈父老们重新分得被拍卖去的土地,安心地生产经营,过上较好的生活。儿孙辈们能上学、参军、进厂,有机会参加国家的工作。读书、参军、外出工作在当地是有名的。特别是改革开放后,在开放搞活政策引领下,许多儿孙辈发奋读书,闯外就业。现今,出了博士生、研究生的学者,出了厅处级的干部,出了几千万资产的富翁。
追古观今,感概万千。三百多年的历史沧桑,祖先们历尽了苦难;六十多年的发展变化,我们过上了幸福生活。地下的先辈们何曾想到,他们的儿孙辈们今天的发展,今天的辉煌,今天的幸福,一切的一切,缘于他们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,缘于今天的儿孙辈们有幸赶上了共产党领导的新时代。
我一边想着,一边和儿孙辈们在墓群修理杂草和荆棘、培土,在墓前的平台上摆上水果、酒肉、鲜花,并斟上几杯满满的酒,细细地洒在地上,心里默默念道:
尽情的干杯吧,祖先们,请接受儿孙辈们一片虔诚的心意。我们会在清明节领着儿孙辈赶来看望您们,祭奠您们,教育子孙继承您们勤劳俭朴的家风,弘扬您们顽强不倔的精神,不忘昨天,珍惜今天,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。
安息吧,先辈们,我们虔诚地为您们祈祷!
安息吧,先辈们,护佑儿孙们明天更加美好!
(王明春)